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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动物基金会拍摄的纪录片《月亮熊》指出,每年有大量中国熊胆产品流向越南、韩国、泰国等地,每年非法出口熊胆粉高达3000公斤。]

对于以归真堂为代表的中国熊市来说,已经进入上市冲刺第七年的归真堂能否最终上市,似乎已经成为这个备受争议的行业生存或毁灭的信号之光。

归真堂“上市”

七年后,归真堂仍在寻求各种上市的可能性,并且仍在前列。

近日,全国中小企业股份转让系统(新三板)有限公司披露了福建归真堂药业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归真堂”)关于福建归真堂药业股份有限公司上市的第二份申请文件。在这份最新的专项反馈中,归真堂券商恒泰证券承认归真堂存在出售熊胆等违法行为,但强调“部分违规情况轻微。”

这一幕似乎与归真堂7年前在2009年首次准备上市时遇到的质疑非常相似——在公众对其活熊服用胆道的好处的激烈争论背后,也有对其“跨境”商业熊胆产品的指责和担忧。

2009年,归真堂在福建《泉州日报》上发布了上市辅导公告;2011年2月9日,《中国青年报》在桂振堂刊登了《市场要给‘活熊鼓起勇气’出示红牌》,开启了舆论之声。

随后,民众的疑虑迅速扩大为紧张的对抗——除了许多媒体和社会团体加入了反对队伍外,动物保护公益基金会甚至联合毕淑敏、崔永元、陈丹青等72位知名人士向中国证监会信访办提交了反对归真堂上市的申诉信。

2012年,备受争议的ipo几乎全年都受到了社会的高度关注,最终在2013年夭折。在巨大的压力下,归真堂创始人邱淑华在媒体面前哭着说:“如果我知道这件事,我就不会公开。”

2013年4月,中国证监会宣布暂停对桂振堂ipo的审查;同年6月,桂振堂表示,目前还不是ip0的好时机,将来时机成熟时,也不排除再次ipo的机会。

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对于归真堂的上市并没有片面的声音,甚至主管部门之间的意见也不统一。

2012年,当归真堂事件达到高潮时,国家林业局野生动物保护司总工程师严迅在国务院办公厅例行记者会上公开表示:“证监会已经征求了林业局的意见,我们的意见是两个字:依法办事。只要他们(归真堂)遵守法律,我们就同意。”

三年后,2015年12月14日,桂振堂在股份转让系统中披露了股份转让指令,正式申请登陆新三板,并正式重启上市渠道。

“如果归真堂被列为以活熊胆产品为主营业务的公司,这的确是对我们(动物保护)工作的最大否定。”北京爱达动物保护技术基金会执行秘书张晓海在接受《中国商报》采访时说。

2012年,在归真堂关于活熊勇气的公开辩论中,张晓海是一个不可回避的名字——他当时以亚洲动物基金会(AAF)驻华外事主任的身份出现,并迅速成为与归真堂对峙的动物保护组织的“前沿”代表。

当两个阵营的对抗最激烈时,张晓海说他和他的同事在福建惠安的养熊基地外被归真堂拦住了。“其他人可以进去,但我们不能进去,不受欢迎。”——2012年,由于舆论的压力和现实中的一些误解,归真堂在福建开设了养熊基地,接待了来自国内100多家媒体的200多名记者,欢迎大家参观口译

随着事件的不断发展,以张晓海为代表的亚洲动物基金会的财务报表立即被公之于众,受到质疑,包括资金来源、赞助人背景以及德国和意大利制药公司制造的合成熊胆药物的“替代”阴谋,不断成为双方继续争斗的新战线。

“三年多过去了,归真堂的熊增加了近400只。公众舆论并没有让它放慢脚步,它一直在为上市做准备。”张晓海在接受《中国商报》采访时表示,根据贵真堂提交的最新招股说明书,“截至8月31日,贵真堂已饲养了899只黑熊,每年可繁育100多只黑熊。在过去的三年里,归真堂增加了黑熊数量。将近400头。”他说。

在股份转让说明书中,桂振堂再次强调,公司采用的无内胎引流是一种安全、自然、无害的熊胆收集技术,上市完全出于企业发展的需要。

“潜流”市场

“目前,养熊的数量远远超出了实际疾病需要的范围,应通过立法严格控制养熊业。”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的副研究员谢衍告诉《中国商报》。

张晓海还对《中国商报》做了一个估计:由于各国法律都严格禁止进口熊胆产品,目前熊胆产品基本上只能在中国消化。2006年,官方数据公布,中药行业对熊胆产品的需求为3000 ~ 4000公斤。根据一只熊每年能生产3~5公斤的熊胆粉,基本上1000只熊就能满足需求。

“然而,现在中国有3万头黑熊在吸食胆汁,远远超过了实际需求。多余的熊胆产品在哪里?”张晓海认为,在中国,高档礼品和保健品市场已经成为熊胆产品的更大“暗流”。

张晓海在接受《中国商报》采访时表示,熊胆产品在药品范围内受到国家严格限制,但实际上,在保健品市场和礼品市场,熊胆产品企业一直在积极推广“他们夸大宣传,吃熊胆解酒护肝,经过宣传娱乐,瞄准高端礼品市场。”

事实上,早在2001年,当时的卫生部就发布了一份特别文件,不再批准用熊胆粉生产保健食品。

然而,今年1月,它从福建贵真堂的厦门故宫博物院购买了熊胆粉(精品服装)、熊胆粉(保健服装)和瓶装熊胆。这些禁用产品在宣传册中都强调了其解毒、解酒、护肝和保胆的作用,包括“增加胆汁分泌”和“减少胆结石的产生”,并称之为“100%纯粉,极度吸收利用”

归真堂级别最高的熊胆粉,市场价格为每克118元,也就是11.8万元/公斤,是归真堂主人玩的高端礼品市场产品。

此前,归真堂官方网站曾宣传“熊胆粉保健——送礼送健康,送礼新潮流”,而“归真堂熊胆粉,作为一种高档、优质的珍贵保健礼品,让送礼者的脸更亮,用户的脸更红。”

据公开信息,2007年,归真堂开始在全国大面积开设“熊胆馆”,目标是3000 ~ 4000个航站楼。在加盟要求中,第一批省级展馆采购标准为50万元,年销售目标为500万元;第一批市政展馆采购标准为20 ~ 30万元,年销售目标为200 ~ 300万元。

本月,股份转让系统对归真堂提出了四个问题,包括该公司直营店以每瓶100元的价格出售熊胆,且该瓶未标注“中国野生动物管理和利用专用标志”,该公司未披露生产和销售熊胆的批准文件;公司在直销店销售无任何标识的木制盒装熊胆粉(每盒含4瓶0.25克/瓶熊胆粉);公司直营店的宣传资料、包装袋及其他宣传物品中含有说明书以外的内容,如“真金胆”、“建议用户”、“食用方法”等,这是桂振堂第二次被股份转让系统要求解释与熊胆相关的产品。

活熊取胆业: 苦撑七年 命悬一线

除了繁荣的礼品市场,非法跨境贸易也刺激了整个行业。

中国野生动物项目经理、世界动物保护协会科学顾问孙在接受《中国商报》采访时表示:“熊胆产品的跨境非法贸易一直存在。”

亚洲动物基金会拍摄的纪录片《月亮熊》指出,每年有大量中国熊胆产品流向越南、韩国、泰国等地,每年非法出口熊胆粉高达3000公斤。

工业出口

对于中国这个世界上养熊规模最大的国家来说,似乎已经到了不得不面对行业退出的现实。

“从全球角度来看,活熊的商业繁殖正在迅速减少。目前,只有一些亚洲国家仍然存在。”孙告诉记者。

他指出,近年来,世界动物保护的趋势非常明显。印度、土耳其和希腊相继结束了“跳舞的熊”的表演,并确保这种残酷的活动不会再次出现;巴基斯坦政府、社区和地方合作伙伴合作,大幅减少“捕杀熊和狗”的行为,保护熊免受其他形式的虐待;“在亚洲(韩国、越南和中国),我们正在解决为获取熊胆(果汁)而对熊胆产业进行的最残酷的开采。”

活熊取胆业: 苦撑七年 命悬一线

他认为,周边国家的经验可以为中国目前熊市的尴尬局面提供一些借鉴。

以越南为例,自20世纪80年代初以来,黑熊被大规模饲养,主要是为了生产熊胆;1994年加入《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并将黑熊列为附录1物种,熊产业开始逐渐萎缩;2005年,越南政府宣布将禁止活熊取胆汁,并邀请世界动物保护协会帮助执行禁令。它登记了熊的主人,规定养殖的熊是国家财产,同时,它用芯片标记养殖的熊,以防止野生熊非法进入熊场。然而,标有筹码的熊可以继续饲养,但不能繁殖。

活熊取胆业: 苦撑七年 命悬一线

“2006年,越南政府再次颁布法令,禁止捕猎、商业贸易和运输熊,并支持在全国设立举报野生动物犯罪的热线,以协助执法;2011年,越南政府禁止主要基于韩国和日本游客的熊胆旅游;截至2015年,越南养殖的熊数量已降至1250只,熊胆价格也大幅下跌。越南传统医药协会也支持草药替代品。”孙对说道。

他告诉记者,韩国也正在通过一系列措施实现产业退出。“2014年,对繁殖的黑熊进行了绝育手术。目前,超过90%的黑熊已经被绝育,预计将在2023年完全撤销。”

在这方面,谢衍还认为,野生动物驯养繁殖的商业利用应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应通过许可证制度进行严格管理,还应公开征求饲养单位的意见并经常进行评估,以确保野生动物得到保护,不被滥用。

“对于活着的熊来说,吃苦不再是一个问题。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促进与相关行业的合作和讨论机会,真正面对问题并找到解决办法。”张晓海说。

“在动物保护组织的努力下,公众越来越认识到活熊取胆是一个有争议的话题,消费者普遍认识到活熊取胆的残忍性;目前,禁止活熊胆行业的呼声日益高涨,熊胆产品的目标消费者越来越少,经营陷入困境,行业萎缩现象逐渐显现。”根据其他基金和北京零点公司最近发布的《中国公众对活熊取胆和熊胆消费态度的研究报告》。

活熊取胆业: 苦撑七年 命悬一线

此前,在医药和保健品领域,虎骨和犀牛角已退出行业。自1994年以来,老虎产品和犀牛产品不得使用或交易,它们已从药典中撤出,由合成产品取代。

由于主要产品痰热清注射液的原料为熊胆粉,上海凯宝(300039.sz)每年消耗中国近一半的熊胆原料,成为国内熊胆产业链中最大的原料用户。2010年,上海凯宝计划投资1.5亿元人民币建设一个熊养殖场,但消息传出后,遭到了全国各地的强烈谴责,因此被迫开始开发替代产品。

2015年8月,上海凯宝宣布,与上海中医药大学、重庆大学的产学研联合研究团队在“体外培养熊胆粉”的研究上取得突破,获得了化学等效、生物等效的天然熊胆粉生物转化熊胆粉,并正在研制一套运行稳定、适合中试放大生产的生物反应器。 从而实现体外大规模生产熊胆粉,完成三种中药新药的临床前研究。

中国科学院上海药物研究所陈开贤院士认为:“熊胆粉项目的审批是一个历史性的转折点,这意味着由熊胆生产熊胆粉的传统模式将彻底改变。我们不仅将获得与天然熊胆粉具有自主知识产权、化学等效性和生物等效性的熊胆粉替代品,还将解决熊胆粉资源短缺问题,为保护濒危动物做出重要贡献。”

“这个行业的许多农民都绝望了。一方面,他们知道国家的管理和控制会变得越来越严格,这是一件没有希望的事情;另一方面,他们的孩子没有一个愿意接手这个。对他们来说,如果有人付钱,他们愿意出售。”张晓海告诉中国商业新闻。

他告诉记者,“我们计算出3万头黑熊的赎回成本为9亿元,补偿了黑熊养殖设施的投资,补偿了黑熊养殖设施和从业人员的转产和下岗,补偿了252个中药批准号的投资。整个行业的退出成本约为30亿元,这并不是难以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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