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设计既定 关键是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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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张木东

随着《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深化国有企业改革的指导意见》等顶层设计的颁布，作为十八届三中全会改革任务重要组成部分的国有企业改革在2015年正式进入有序实施阶段。

近日，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产业经济研究部主任赵昌文接受了本报记者专访，对2015年推进国有企业改革和2016年改革重点难点进行了深入分析解读。

记者:2015年国有企业改革最大的成就是什么？

赵昌文:我认为，最重要的进展是从顶层设计的角度发表了许多改革文件，包括三个最重要的文件:《关于深化国有企业改革的指导意见》、《关于发展国有企业混合所有制经济的意见》和《关于改革和完善国有资产管理体制的若干意见》。以这三个意见为核心，构建了整个国有资产和国有企业改革的顶层设计体系，随后是具体实施细节的部署和改革的着陆点。

记者:在政策执行过程中，有哪些进展值得关注？

赵昌文:中央企业推进了一些改革，包括以前推进的几种改革试点。应该说，试点企业的企业改革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即使它们不是试点企业，一些改革正在推进。从宏观层面来看，有企业的整合与重组，微观层面的改革包括内部治理结构、薪酬制度和岗位消费的改革。

地方改革也在推进，各地根据国家的原则和自身的特殊情况，出台了具体的指导意见。从我们的调查中发现，北京、上海、广东、山东和江西的发展相对较快，在整体上市、并购重组、资产置换等方面有了许多新的发展。

记者:从去年的方向和节奏来看，你认为今年国有企业改革应该解决哪些问题？

赵昌文:首先，我们必须考虑如何实现顶层设计。目前，一些指导性意见是原则性的，需要更详细的解释。即使是一些详细的规则也不能针对每个特定的企业。例如，新发布的《关于国有企业职能界定和分类的指导意见》将国有企业分为商业类和公益类。然而，鉴于大多数国有企业产业链长、业务复杂的特点，如何对其进行分类还需要更多的细节。

以中石油为例，上游油气勘探和生产属于行政垄断环节，中游管网业务属于自然垄断环节，下游炼油和销售成为完全市场化的竞争环节，很难界定是哪种类型。事实上，这种情况在相当多的国有企业中都存在。因此，顶层设计原则上必须转化为单个企业可以实施的改革计划。我的建议是要准确地学习。一个企业只有一个计划。如果是“一刀切”，可能不会带来最好的结果。

其次，国有企业改革不仅要在所有制结构和治理结构上做文章，还要把所有制改革和产业结构调整结合起来。目前，国有企业暴露出许多问题，既有体制问题，也有产业布局问题；既有行业问题，也有企业问题。简单地说，这是一个系统问题。对此，我们不能简单地推行“混合改革”，引进私人资本和外资。

一个好的迹象是，企业间的并购正在进行，这无疑是清理“僵尸企业”、化解过剩产能和“清理市场”的有效途径。但是，必须强调的是，在这一过程中，我们必须尊重市场规律，而不是简单地通过行政手段“拉拉扯扯”和强迫合并。

如果这个问题解决得好，企业的资产结构会更好，协同作用会更强，资本回报率会更高，同行之间的恶性竞争会从根本上受到抑制。最重要的是，它将消除一批低效和无效的资产，并使整个微观经济更具活力。这是中国经济迫切需要的，应该由国有企业来做。

记者:目前，产业结构调整推进顺利吗？

赵昌文:要做到这一点，仅仅依靠现有的管理结构是不够的。必须充分发挥市场机制的作用，特别是国有资本投资公司和资本运营公司的作用。按照正常的运作思路，我们应该先解决这个问题，然后再考虑资产重组和企业整合，否则，市场将发挥表面的作用，最后我们不得不依靠行政力量来推动它。

目前，我国没有“两型公司”。在这种情况下，我个人认为有几种方式可以选择。一是尽快组建新的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搭建市场化平台；二是依靠现有的投资公司，如市场化程度高、投资管理经验丰富的国家开发投资公司；第三，现有的国有资产和国有企业改革与金融部门改革可以结合起来，作为一个整体来考虑。例如，信达、长城等四大资产管理公司可以发挥重要作用。与以行业投资为主、企业经营为重点的SDIC相比，资产管理公司可以更好地利用全面的财务许可和丰富的资产管理经验来处理不良资产。

记者:国有企业改革是一个敏感话题。你是否也觉得一些企业和地方政府在你的研究中有所顾忌？

赵昌文:没错。根据我们的调查和观察，一些地方没有足够的勇气推进国有企业改革，仍然存在许多问题。虽然没有“紧缩诅咒”，但没有人“吹口哨”。

例如，国有资产流失是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首先，我们必须肯定，改革必须防止国有资产流失。但是，目前“国有资产流失”的定义并不明确，导致地方改革的手脚受到束缚，害怕红线和舆论压力。我认为，只要交易价格公平，过程公开，程序透明，就可以按照相关法律法规进行。至于股价是涨还是跌，资产是否升值，没必要太在意。这是一个以市场为导向的过程。如果空没有升值，社会资本为什么要参与？因此，我也再次强调，顶层设计中一些比较抽象的问题应该解释清楚，然后努力鼓励改革，以此来提升改革主体的积极性。

记者:在进一步的改革中，哪些行业会受到更大的影响？

赵昌文:这对垄断行业有很大影响。这些企业不仅会受到国有企业改革的影响，而且已经和将要推进的产业改革也会对企业产生更大的影响。目前，电力体制改革已经展开，相关企业受到多方面的影响。今年即将启动的油气系统改革也将对中石油和中石化等国有企业产生深远影响。